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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(1 / 2)





  第88章

  酒足饭饱, 史进和鲁智深拜别高铭, 要回到梁山军的驻地去。

  高铭送上盘缠, 好汉们都是仗义疏财的,况且他已经恢复了高衙内的身份, 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孙小五,盘缠自然送得丰厚。

  史进接过沉甸甸的包袱,寨主不愧是寨主,对他们这些兄弟太好了。

  临行前, 鲁智森道:“对了,代洒家给崔念奴道个歉,今日吓到她了。”史进想了想,“也算我一个。”

  高铭微笑, “放心,一定带到。”

  站在酒店门口,朝离去的两人挥手,目送他们离去。

  史进一步三回头,不停的对高铭道:“你赶紧回去吧,不要送了。”

  看着高铭转身回到了马车上,才依依不舍的继续走自己的路去。

  一上马车,花荣就道:“你把史进叫到身边来, 你就不怕哪天惹了他, 他又拿刀架在你脖子上?”

  “现在话都说开了, 我也没有隐瞒欺骗他的地方, 他为什么拿刀架在我脖子上?他替我赴汤蹈火还差不多!”高铭道:“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人用, 不是很好吗?时迁吧,轻功好方便打探消息,但是武功却不太行。有史进这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我不好吗?你也免得那么累,多一个人,多一份保障嘛。”

  不说这个还好,一说一提起这个花容更不乐意了,“要史进保护你,那我做什么?”

  “你在禁军中有自己的事儿,哪能整天保护我。”

  意思是把史进调来,以便整天保护他?花荣就不信邪了,他总觉得刚才挨的那脚不那么简单,重新提起郭盛和吕方来,“也对,我还有自己的事情,比如教我那两个徒弟射箭什么的。”

  “他们还没来呢,就徒弟了?”高铭不咸不淡的啧了一声。

  “你不愿意?”花荣玩味的看他,“你要不愿意就说一声,这件事就算了。”

  高铭哼笑道:“我会像你那么小心眼吗?你随便教。”当初他在梁山的时候不过数了数史进的纹身,花荣就跟气得跟河豚似乎的,他才不会像花荣那样。

  “我小心眼?”花荣觉得自己也得翻旧账,“当初正大光明说出‘哄我’两个字的是谁?不哄的话就一个字都不跟我说,难道这叫气量大吗?”

  被揭短了,高铭见花荣勾唇笑着看自己,便道:“行了,别互相伤害了,别提史进和什么郭盛吕方了,难道咱们要为了他们吵架?”

  “当然不想。”

  “不想的话就不要提了,打不打王庆还八字没一撇呢,等打完了再说,指不定都猴年马月了。”

  花荣一听有道理,等史进打完王庆,他保不齐已经和高铭有一定了,到时候谁还在乎他史进不史进的。

  他展颜一笑,“也对,咱们回去吧。”

  高铭亦笑着点头,气氛正好的时候,忽然听到花荣道:“对了,我还没问你去崔念奴那里做什么?”

  “我去谈正事。”高铭一本正经的道:“我对天发誓,真是正事,只是现在还在计划中,不方便跟你说。”

  花荣信任的笑道:“嗯,我相信你,我等着看你们的成果。”

  见高铭说得这么严肃,他哪有不信的道理,他相信自己的直觉,高铭和崔念奴之间是没什么的,八成又是谈什么类似功德碑的事儿。

  还是史进可恨一点。

  高铭暗暗松了一口气,幸亏花荣相信了自己。

  “诶?我怎么看你如释重负的样子?”花荣笑道:“你怕我问吗?”

  高铭一撇嘴,“我怕什么,我行的端做得正。”

  花荣轻笑,没有再继续追,他不心急,点到即可。

  -

  马球比赛提上了日程,参赛选手从皇城司和禁军中挑选。

  这可是殿前露脸的机会,识时务的都推举花荣,他占了一个名额后,剩下的才轮到其他人瓜分。

  比赛之前几天,场地就用桐油浇过,怎么跑都不起灰尘,除了这个基本要求外,马球场周围还搭起了凉棚。

  官家和太子、郓王坐最好的位置这个不用说,他们周围则是宗亲、大臣们的观看席位,而稍偏一点则是女眷们的地方,唯一不同的是有单独进出的通道,凉棚前遮挡起了珠帘。

  但隔着珠帘还是隐约能看到里面锦衣华服的公主们和贵妇。

  当然,现在不叫公主,得叫帝姬,郡主得叫宗姬,去年高铭在梁山的时候,朝廷里为数不多的变化中就有这个。

  高铭之前听说就觉得不吉利,帝姬跟帝饥谐音,寓意忒差了。

  民间接受度也不高,除了在官方文件和宫廷里,很多人还是习惯称呼为公主和郡主。

  此时此刻,珠帘后面坐着许多公主和郡主,都饶有兴致的看向进场的马球手。

  “诶,那是不是宣郡马呀?”

  “是呢,是呢,嘻嘻,和传闻中的一样,王叔真的给普宁宗姬姐姐找了个那样的丈夫。”

  “王叔是不是恨普宁姐姐呀?”

  这些话一个字不落的都传进了邵王嫡出的普宁郡主耳中,眼眶中不由一红,死死捏住手里的帕子,指节泛白。

  这时候,她的丈夫宣赞也骑着一匹黑马进了场,她不能直视,当听到又有人窃窃私语那是邵王府的郡马的时候,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  丑,丑,太丑了,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。

  父王肯定恨她,恨她入骨才会给她选择这么一个丑丈夫。

  高铭的观看席位,在皇帝他们的左手边,也算个相当好的位置,燕青擅长相扑和蹴鞠,对骑烈马打球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没上场,跟他们一起看比赛。

  等看到花荣进场了,他赶紧笑着朝他招手。

  旁边的慕容彦泽直咧嘴,“至于么,他不是住你家里,每天都见面,至于这么激动吗?”

  看花荣这么帅,你小子嫉妒吧,高铭可不管慕容彦泽怎么说,继续朝花荣招手。

  花荣明显也看到他了,在场内正对着皇帝不好乱动,但头微微往这边侧看,也朝高铭笑。

  高铭见花荣也看到自己了,这才满意的不招手了,只满脸笑容的回看他,直到场内发了号令,双方球员各就各位,他俩才斩断了视线。

  高铭刚才只关注花荣,这会球赛正式开始,他才注意到了其他人。

  尤其有一个人,实在太惹眼了,想不注意都难。

  高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这人谁啊,长得也太惊奇了吧,这哪里人在打马球,分明是金刚骑马在打马球。

  就见那人面如锅底,鼻孔朝天,头发稀疏发黄发卷,体型硕大,彪行八尺。

  外形这样,还能在殿前露脸,背景肯定不一般,高铭就问慕容彦泽,“那、那人谁啊?”

  他都没形容他要问的是谁,慕容彦泽已经心领神会,“邵王的女婿宣赞。”

  丑郡马宣赞?这也是个梁山好汉来着,排行还不低,在四十位。

  之所他能在这里打马球,全赖高铭上梁山一阵搅合,将原本的走向打乱,所以丑郡马宣赞没有被梁山俘虏,更谈不上入伙落草,反而能继续在这里辣郡主的眼睛。

  “郡、郡主喜欢这样的?”

  “怎么可能,邵王爷自己喜欢,强叫女儿嫁了,普宁郡主哭得眼睛都快瞎了,据说自从成婚就开始生病,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。我要是嫁了这样的丈夫,要么药死他,要么自杀。”

  “可以理解。”封建包办婚姻害死人啊。高铭隐约记得,好像原著里,王爷待见宣赞,把女儿嫁给了他,但是婚后没多久,郡主就抑郁而终,算是被他活活给丑死了。

  这之后,邵王好像醒悟懊悔了,又开始疏远宣赞,导致他仕途一直不顺。

  这事儿,归根究底,纯属邵王有病,而宣赞对自己心里没数真敢娶郡主,郡主最可怜,被父亲强塞了个丑郡马,含恨离世。

  慕容彦泽凑近高铭低声道:“现在都传,普宁郡主是王妃跟别人生的,否则亲闺女哪有被爹这么往火坑里推的。”

  “我觉得郡主现在心里肯定想唱一首歌。”

  “什么歌?”

  “叫做《死了丈夫好出门》。”

  “还有这种歌?”慕容彦泽从没听过如此粗犷的曲名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  “有啊,我给你哼几句:别人丈夫乖又乖,我家丈夫呆又呆。站起像个树墩墩,坐起像个火烧岩。太阳落土四山阴,这号屋里难安身。但愿天火烧瓦屋,但愿猛虎咬男人。斑鸠叫来要天晴,乌鸦叫来要死人。死人就死我丈夫,死了丈夫好出门。”

  这首土家族民歌反应了妇女不畏夫权,勇于解放自身,勇于追求幸福的独立精神。

  嗯,就是这样。

  慕容彦泽憋不住笑,但这个场合又不能放声大笑,强忍着,忍得肚子疼,“快别唱了。”

  一旁的燕青笑道:“我已经学会了。”

  “你可别出去唱,就算唱,也别说是我教的。”高铭道。

  他们嘀嘀咕咕有说有笑的样子被场上的花荣看了清楚,心里不免又不舒服起来,满腔的不快都化做了打球的力道,将马球打得转着旋儿的飞了出去,直奔对方球门,又得一分。

  高铭听到欢呼,注意力一下子被重新吸引回球场上,看到进球的是花荣,激动的差点蹦起来,“太棒了——花荣——”

  花荣骑在马上,听到高铭的呼喊,停下来朝他笑看去。

  恰好此时,一阵清风,吹动珠帘,普宁郡主由珠帘缝隙中看到了那骑在马上的俊美男子,恍惚的道:“那是谁的丈夫?”

  “不是谁的丈夫,只禁军的一个军官,方才有人叫花荣,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。”

  普宁郡主下意识的念了两边这个名字,一不小心又看到了自家那个丑东西,恨恨的扭过头,心里第一次产生一个恶毒的想法,他为什么不被马球打伤脑袋,死掉呢。

  这时候一声声惊叹又将普宁郡主的注意力给吸引回了场上,却不想这一瞧不要紧,正撞见宣赞朝她这边看,隔着珠帘都感受了那种刺眼的冲击。

  丑,惨绝人寰的丑。

  而周围姐妹们受到惊吓的呼声也证明不是她的眼睛的问题,她的丈夫就是丑得人神共愤。

  高铭见花荣又进球了,简直比他自己上场还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