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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修罗场·白(1 / 2)



十一月也进入最后一周了。



自从那次以后,我和千和不知为何有了距离。即使在社团活动见面也很少说话,千和也不会积极跟我搭话。



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才好。



这种情况,是相处九年以来第一次发生。



「该不会你跟春咲同学吵架了?」



放学后,真凉来我的座位跟我搭话。



「才没吵架。」



「你说谎,总觉得你们最近很僵不是吗?看就知道了。」



「……好吧,这点我不否认。」



「啊啊,怎么会!」



真凉将手指放在皱起的眉头上,叹了口气:



「这样的话,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分——呣嘎嘎!?」



我立刻用手捂住真凉的嘴。



「别在这种地方说啊!被别人听到的话怎么办。」



真凉满脸通红地瞪我:



「什、什么啊,你还对我依依不舍吗?」



「说什么蠢话。」



「那么,说出来也没关系吧。」



像真凉头脑这么敏锐的家伙,看来是真的没察觉吧。



「所以我说,没必要特地在班上宣扬吧?只要没被拆穿,还可以当成防波堤挡一阵子。」



我试着用拐弯抹角、就算被听到也没关系的说法,看来她这次终于理解了。



「……啊啊,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。」



不知为何真凉很失望。



可是,她立刻恢复锐利的眼神:



「与其在意这种事,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事怎么样?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喔?」



看来真凉还是严重拘泥于圣诞节,她比恋爱脑更恋爱脑。



「好了,现在马上去向春咲同学下跪谢罪吧。跟她说『是我错了,要是被你抛弃我就活不下去了,不管是鞋子的背面还是正面我都会舔的,请你现在立刻跟我和好吧』。」



「再怎么说这也太卑微了吧……」



「这点程度是当然的,像你这种既没用又旧伤累累精神受创注定当个永世处男的废渣小子,要是被春咲同学抛弃的话就全剧终了喔。」



「为什么我要被侮辱到这种程度啊!?呐呐呐?」



于是真凉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:



「这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?」



「什么时候在哪说的?」



「暑假的某个星期六午后时分,在露天咖啡厅。」



「……」



我想起来了。



是被她朗读中二笔记本的「台风俺号」时候的事吗……我都忘了。



「好吧,永世处男的废渣小子是我刚才加的啦。」



「这是最伤人的地方啊!」



真凉同学的毒舌还是老样子。



「总之,真的不用你帮忙没关系,我跟千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。」



「不要,我无论如何都想撮合你们。」



「都说了你这是多管闲事!」



此时,喧嚣的教室忽然鸦雀无声。



本来以为是我大吼害的,但环视四周,却发现班上的视线都集中在教室门口。



是风纪委员军团——



五个戴着熟悉臂章的女生迅速接近我们,并非是要温和说话的气氛。沿路的同班同学都慌张地空出路来。



「季堂,可以借一步说话吗?」



曾经对我说教的马尾三年级生向前迈出一步。



「我接下来有社团活动……」



「别啰唆,来就对了。」



简直像要堵住我退路一样,其他风纪委员包围住我。



真是不寻常的情形啊。



但我却没半点头绪。我并未违反校规,而且自从进入第二学期以后,「自演乙」的活动就比较安稳了。说起来比我更常出包的问题儿童应该在旁边吧。



「如果你想带走锐太同学的话,就先打倒我再说。」



此时那个问题儿童插进来了。我前女友太像战斗系主角的惨烈修罗场。



「跟夏川同学没关系,请你别插嘴。」



「身为『少女会』的会长,可不能对社员被绑架视若无睹。」



两人之间火花四散。



这样下去好像会开始乱斗啊,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空气。



「我知道了,走吧。」



为了平息场面,我只能乖乖听话了吧。



「没关系的,你先去社办吧。」



我对感到不安的真凉如此说道,然后就被学姊们带走了。



那么,到底有什么在等我呢?







我被带到校舍外。



本来以为我会被监禁在风纪委员室里,所以感到有点扫兴,可是这样反而无法掌握她们的意图而觉得毛骨悚然。



「那个——为什么要出来外面呢?」



「别管那么多,你来就知道了。」



走在最前面的马尾学姊连回头都没有,其他四人也保持沉默。



从校舍玄关出去,绕校舍一圈之后继续走。这方向是要去第二体育馆吗?或者是往背面的花圃?



偶然看了脚下一眼的我,发现很奇妙的东西。



沿途好像散落着白色棉花。



混着落叶、填充在廉价棉被里的棉花点点地散在地上。学校跟棉被这种东西很不相称,我能想到的只有教职员值班室会有,在晒干的时候弄破了吗?



马尾学姊边走边说:



「这是白色圣诞呢。」



「啊?」



「白色——圣——诞——」



「……」



就算拉长语尾我还是很困惑。



今天又不是圣诞节,也没下雪。



可是马尾学姊的表情很认真。这是什么猜谜游戏吗?和我现在被叫出来有关系吗?



正当我答不上话时,我们抵达花圃了。



「这是怎么回事啊……」



花圃到处放着棉花团。



原来如此,要说看起来像下雪也不是不可以,但这样算是过度美化了吧。我最先想到的是「小孩子恶作剧撕破棉被,把棉花到处乱洒后逃跑」的景象。



被绒毛点缀的花圃旁边,放了张陈旧的木制长椅。



红色油漆已经剥落,可乐公司的商标模糊到无法辨读,是经常放在廉价点心店前的那种长椅。当然,花圃不会有这种东西,这是从哪拿来的呢……



然后,坐在那张长椅上的人是——



「小太,谢谢你愿意来。」



冬海爱衣和蔼可亲地微笑着。



她砰砰拍了拍隔壁的座位,意思好像是「坐吧」。



「那么,两位慢慢来。」



马尾学姊们才刚说完,就快得像风一样离开了。



「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?你想做什么?」



冬海哼了一声把头发往上拨:



「世间万物皆是我们恋爱的拥护者呢。」



「那什么啊,真可怕。」



因为也不能一直站着,我就坐了下来,冬海立刻把肩膀靠过来。



我逃。



她又靠过来。



我逃。



又靠过来。



屁股已经位在长椅的最外侧,眼看要到悬崖边时,我发现了新的陷阱。



「圣、圣诞树——!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