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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(2 / 2)


  他们已经分手了,能平静的做回朋友,彼此需要多大的勇气。曾经的恋情,会让现在的友情也蒙上一层敏感,所以,她不能有任何逾越之举。

  现在的她,很平静。

  晚晚抚了抚自己肚子,满足感油然而生,她觉得自己遇见什么难题,也都还是幸福的,因为还有“他”。

  晚晚洗完澡回来,地上的人,让她怔了下。

  不是说怕冷,坚决不睡地板?晚晚很意外。

  “谢谢——”晚晚迟疑了几分钟后,轻声道谢。

  江邵竞没有任何回应,他依然是背对着她的姿态。

  屋里的灯,暗了。

  一高一低。

  背对着背。

  晚晚睡不着。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,很别扭到辗转难眠,也更因为心牵着另一个尚未归家的男人。

  江邵竞睡不着。“我来上海的目的,是想追回晚晚。”不是不爱吗?爱的话,就不会那么轻易分手!但是,既然不爱,为什么江亦瀚会这样讲?!难道分手了,才发现自己喜欢晚晚?真荒缪!

  而最荒缪的是,当时,他居然心头有一阵难得的慌,拼命想抓住点什么,所以说了那句:“我好象忘了告诉你另一件喜事——”

  这荒缪的原因,从一开始,他就懂。

  自己是想假戏真做,如此简单而已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晚晚有了身孕,你要做叔叔了。

  这句话,象一股高速旋转的龙卷风,席卷、催毁着江亦瀚的世界。

  他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,但是——

  迟了,真的是迟了……

  即使他再如何心痛到不想输,也不得不承认,大哥拿出自己的筹码时,他败得溃不成军。

  不然,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去领证,却没有对外公布婚期?晚晚怕羞,怕太多人知道她奉子成婚,所以,我们会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补办婚礼。

  我帮印刷厂拿到第一张大单,晚晚开心的象孩子一样,那天晚上我们都多喝了几杯……

  我们就是那天开始交往。

  江邵竞的话四面八方涌来,在他的大脑里一次又一次回放。

  让他头痛欲裂。

  胸口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,痛到想粉碎一切。

  后来,他不记得自己怎么从那间房子里绷紧了身躯走出来,他唯一残留的意识,就是自己在那已不再属于“家”的门口,笑得无比癫狂,不知笑了多久,笑到他自己嗓子都哑了。

  然后,他坐上了车,到处呼朋唤友,手机里通讯录所有人的名字几乎都被他打遍了,个个都收到他邀请对方喝酒的电话。

  最后,有多少人来了,多少人和他说抱歉不能来?他不记得了。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,喝到最后,直接直趴在吧台上。

  来接他的朋友,一定会很倒霉。

  他胸口的愤怒、绝望,很烈,不知道会不会打人……

  “江二少,醒醒!”冬日的晨阳照在他脸上,有人在摇晃着喊他的名字。

  有谁,在柔柔握着他的掌。

  喊他的和握他的,又是谁?捧着欲裂的头,江亦瀚挣扎着醒过来。

  四周,很陌生的环境,象谁的闺房。

  他转过脸,见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