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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节(2 / 2)


  随口,王沅去了南薰殿,公孙柔嘉听说了这件事情后,眉头之间有些忧色,“若是其他无名好的东西也就罢了,这根金钗乃是我在家时,我母亲特定请人为我打制作,金钗上刻有我的姓氏‘公孙’二字,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可就不好了。”

  王沅愧疚极了,“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金钗是放在我屋子里被偷的,左不过鼠尾、金桂、金珠三人,姐姐就给我两日时间,我一定给把金钗给找回来。”

  两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办理此事,粟米慌慌张张地走进来,“美人,不好了,掖庭令带着人来了。”

  公孙柔嘉站起来,道:“粟米,不必如此惊慌,我行得端做得正,区区掖庭令有何可怕!”

  掖庭令周英施过礼,道:“有人举发公孙美人私通外男,臣奉皇后旨意,特地请公孙美人去掖庭邵狱查问。”

  王沅与公孙柔嘉一看见他拿出来的那支金钗,顿时全部明白了。王沅正待开口说话,公孙柔嘉拉住她,微微摇头,然后对掖庭令说:“容我收拾一下再随你去掖庭邵狱。”

  周英面露难色,“这恐怕不行……”

  王沅上前一步,道:“你也说是调查,可见事情并没有确认。大人,请你通融一回,容许公孙没有收拾一下。”

  粟米及时地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,又看着王沅的面子,周英才勉为其难的允许了。

  ☆、第 40 章

  40 第 40 章

  王沅情知是自己连累了公孙柔嘉, 满心愧疚,进了室内,便开口道:“此事与你无关,我去向掖庭令说清楚, 金钗本是你送给我,在我这里不见的。”

  “不可,”公孙柔嘉急忙出言制止, “你现在若是这么一说,把你也牵扯进去了,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, 不能让我们两人都陷进去。”

  被她这么一说,王沅顿时头脑清醒起来, 如果她们两人都被关在掖庭邵御,被有心人操控的话,真的就洗脱不清了。她置身事外, 正好有机会想办法替公孙柔嘉洗脱罪名。

  王沅道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 你放心, 我会查清楚金钗失窃的来龙去脉, 然后向皇后娘娘禀告。”

  公孙柔嘉点点头, 又吩咐了侍女几句话,然后带着粟米跟着掖庭令走了。

  王沅回到明光殿, 张山立刻来报, “婕妤,小的听了您冯吩咐, 去建章宫看了,陛下已经出宫去了灞上。”

  王沅气极,一掌拍在案上,李湛怎么偏偏这时候去祭祖,他要是在宫里,直接去求他,事情岂不是更简单?

  鼠尾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,到了晚上事情就已经水落石出。鼠尾揪出了钱丰,钱丰又扯出了金珠。钱丰与金桂跪在王沅面前痛哭流涕。

  能进王沅卧房的人只有采青等四人,采青排除,就是鼠尾不自请去找出作窃之人,王沅也能找出来,只是时间花费稍稍长一些。

  金珠边哭边把事情都说出来了,“奴婢与钱丰是老乡,家贫,被卖到宫里来,后来结成干兄妹。钱丰的大哥好赌,借了人家的利子钱,利息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,那放利钱的人说再不还钱就要砍了他的头,钱丰就过来求奴婢,把婕妤您那些不起眼暂时用不上的首饰偷一件出去当了,等有了钱再赎回来。奴婢一时猪肉蒙了心,才干下这等事情,求婕妤饶了奴婢吧!”

  金珠在四个丫头中最不起眼,负责厨房的事情居多,本以为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,采青很失望,“金珠,婕妤对你多好,你知不知道这次给婕妤惹了多大的祸事?”

  金珠哭得满脸都是泪水,不停地叩头,“奴婢知错了,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好受,本来已经想到向婕妤坦白……”

  她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,采青有些不忍,鼠尾立刻啐道:“你少在这里扮可怜了,采青姐,你可不要被她骗了!幸好婕妤警醒,我让扫院子的小安子这些日子一直盯着钱丰,才发现了蛛丝马迹。”

  王沅不耐烦跟这些人多扯,直接问钱丰:“当金钗的当票在哪里?”

  钱丰缩在一边,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。

  鼠尾一指小安子,小安子上前来,道:“婕妤,小的在钱丰的房里找到了这张当票,您请过目。”他把当票恭恭敬敬地呈给王沅。

  王沅拿着当票仔细看了看,这有这张当票在手,再加上钱丰、金珠的供词,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。她让人把钱丰与金珠绑起来送去交给掖庭令,然后带着采青与鼠尾去了椒房殿。

  椒房殿。

  二公主正在长牙的阶段,有些发烧,余蕴秀急的不行了,守在床边照看。余少儿劝道:“姐姐,你不必如此惊慌,御医不过说了吗,问题不大的。”

  余少儿有皇后的特许,可随时进宫探望姐姐。今日上午她约着二姐去金银铺子看首饰,自从余家随着皇后姐姐发达后,她们的品味也是跟着水涨船高,很多一般的首饰都看不上眼。于是老板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根金钗来,道:“这是宫里的娘娘用的好东西。”

  那根金钗看着就像是普通的金钗,只是钗头雕刻成一只兔子。余少儿很好奇,细细查看,终于发现钗头有两个非常小的字“公孙”。她立刻问这金钗是怎么来的,老板道:“陈家当铺的老板卖给我的,是被一个姓钱的浑人当的,他说是他的相好赠的,还说他的相好的是宫里的一位娘娘。本来说好了过几日就赎回去,但是那姓钱的得了钱不干正事,去了赌场输了个精光,于是陈老板就把这金钗卖到我这里来了。”

  余少儿得知这事后,当下也不看首饰了,就要进宫去,她姐姐余卫儿胆小怕事,拉着她的胳膊,劝道:“妹妹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咱们就当做不知道这事,省得给姐姐惹麻烦。”

  余少儿瞪了她姐姐一眼,道:“这怎么算是惹麻烦,哼,姐夫的小老婆在私通别的男人,我定要告诉姐姐姐夫,让姐夫重重的惩罚这个不讲廉耻的妇人。”

  “少儿,咱们也不能光凭这老板的一面之词啊,万一弄错……”

  “不会弄错的,”余少儿得意地晃着手中的金钗,“这就是证据,咱们做的是好事,姐姐姐夫该感激才对。你胆子这么小,真是没趣,我一个人进宫去。”

  之后她就拿着金钗进宫了,余蕴秀正为着徽鸾发烧的事情而担忧,索性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孟昭姬去处理。孟昭姬则吩咐掖庭令去查清楚事情,于是才有后来的事情发生。

  余少儿道:“那个公孙美人系出名门,据说还是御史大人的远亲,平日看着温婉端庄,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人。看来那些名门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。”她这酸酸的话说完后后,其实心里又有些羡慕那些出身名门的人,就像小时候,大家们见到她与王沅,总会先夸赞王沅,还不是因为王沅出身关内侯之家,而且外祖家还是江南有名的世家,而自己的父亲只是个狱卒。她心里不忿,又对姐姐说:“等顼儿当了皇帝,我看谁还敢小瞧我们余家!”

  “住嘴!”余蕴秀斥责道,“你这嘴巴怎么什么都敢说,‘顼儿当了皇帝’这是什么话,你把陛下置于何处了?”

  余少儿嘟起嘴巴,本来就是嘛,姐夫做皇帝虽然好,但肯定比不上顼儿做了皇帝之后,余家能得到的好处更多,不过看姐姐的神色,其他的话,她不敢再说下去了。

  余蕴秀叹了一口气,“咱们余家现在身处高位,一举一动都牵扯这顼儿,你竟然还不知谨慎,还有公孙美人的事情还没有彻查清楚,你可不许在外头乱说,她毕竟是正经的有品级的妃子。”

  “知道了,”余少儿气道,她再想不到大姐竟然是这个态度,那些妾妃都是来争着姐夫宠爱的,当然能少一个就少一个,本以为姐姐会夸她,没想到自讨了个没趣。

  余蕴秀道:“金钗的事情,你就不要管了,明日一早就回家去吧,你也嫁人了,整日往娘家、往宫里跑,陆家会有闲话。”

  “哼,”余少儿道,“谁敢说闲话?要不是我,他陆敖现在能当陛下的侍中吗,你放心,陆家人都捧着我,公爹婆母对我比亲生女儿还好,巴不得我多进宫呢!”

  余蕴秀一阵心累,上次陛下告诫她的话,她已经传达给父亲了,让父亲约束家人,依照陛下的意思办事,然而这小妹还是这么不省心,她硬着心肠道:“你初初嫁到陆家就该谨守为人媳妇的本分,以后没有我的宣召,就不要进宫了。宝珠,你把陆夫人的令牌收起来吧。”

  “诺。”

  宝珠告了一声罪,“得罪了,陆夫人。” 她伸手解下了余少儿腰间的进宫令牌。余少儿气得直跺脚,却又无可奈何,要想跟她姐姐再撒撒娇,讨些好处。

  满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道:“娘娘,不好了,二公主又发起烧来,脸色通红,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御医过来。”

  余蕴秀顾不上妹妹,立刻就去看女儿。这时,又有人过来禀告:“娘娘,明光殿王婕妤求见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