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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2 / 2)


  周鹭半眯着眼,一边从漏食球里扒拉出了几粒狗粮吃, 一边做此想。

  晚上九点, 宋月笙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。见他有动作, 趴在板凳腿下面的狗崽子立刻闻风而起——目标,茶几上的手机,go!

  小狗崽飞速地在地板上奔跑, 她蹬着两只肥腿,很是小心地用前爪将手机摸到茶几边,然后用嘴叼住手机屏幕, 成功地把它捞进了肉掌心里。

  宋月笙有两个手机,一个是专门商务用的,小狗崽拿到的就是商务机,因为插孔旁边有一只手机自带的手写笔。

  她伸出爪子前面乳白色的长指甲,轻轻戳了戳手写笔的孔,手写笔自动弹了出来,屏幕也很快亮起。

  手机是密码锁,周鹭用牙齿叼着笔,凭记忆输入了宋月笙的生日数字,显示解锁成功!

  她满心激动地点开浏览器,刚准备写下“灵魂互换”几个字时,手机里却忽然进了一通大煞风景的电话。

  周鹭被这高声贝吓了一跳,她立马从手机面前弹起,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,口里衔着的笔也因此滚落到了茶几底下。

  听到铃声响起,浴室里的水声匆匆停了。周鹭心慌慌地蹲坐在原地,她不敢用嘴巴再去碰手机,万一不小心点了接听,那更得出大事。

  周鹭狗急跳墙地先嚎了声“汪”,努力扮演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狗崽。

  几分钟后,宋月笙袒着胸膛,湿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,他全身上下仅有下半身围了一个浴巾。

  周鹭一看到他,立刻扑了过去,她带着弹力的屁股在空中扭啊扭,舌头也耷拉地好长。

  宋月笙径直走到茶几面前,他捡起地上的手机,看到未接来电显示的人是邓黎后,脸上明晃晃有几分失望。

  他开着免提回拨过去,从浴室里拿起一个毛布拧干水,慢悠悠擦起头发来。

  邓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客厅里响荡地彻底:“月笙,明天要带胖团去打疫苗,你记得伐?”

  “有你这样一日三提醒的亲爹在,我想忘都难。”宋月笙扬眉回道,经过胖团时他脚步一顿,“打针它不会哭吧?”

  “嗤,我们胖团可坚强,我从没见过它哭。”邓黎斩钉截铁地说。

  宋月笙悠悠回以一笑,觉得邓黎白给胖团当了几个月的爹,什么事都少见多怪。

  宋月笙道:“行,我记得了。明晚我带它去,你要来吗?”

  “我就不去了,”邓黎嘿嘿嘿道,“我约了个新的美人儿,要约会,我和您不一样,四大皆空,我可是要补充储备粮的。”

  被他这样一提,宋月笙不免想到周鹭醒了的事,可一想到周鹭醒了,宋月笙却是一阵头疼。

  挂掉电话后,他换上睡衣,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抽了一根烟。客厅背后有座小花园,小花园里有一条铺着青石子的路,因为夜色黑了,所以看不见花园中蝇虫飞舞,枝叶摇曳。

  宋月笙以前想过,等以后结婚了,要把花园整改一下,比如搭个千秋,放个烧烤架之类的。周末一家人坐在里面举行一个合家欢,或者偶尔兴起,和老婆坐着摇椅说情话也很惬意。

  这些想法起始与三年前左右,而后便一直便搁置了,因为再没碰到过他想娶来当老婆的女人。

  现在,好不容易走下了自尊和骄傲的那道坎,周鹭也醒了,可一切还是和他设想中出现了些许偏差。

  偏差出在哪儿呢,是周鹭身上还是他身上?

  宋月笙磕磕烟灰,落寞地垂下眼,眼神转向窗外。

  邓黎的突然来电激起了宋月笙回忆往事的一颗心,小狗崽也因祸得福地逃过一劫,至少宋月笙没有急着追究手机为什么会躺在地上的事。

  只是……同样通过免提听到明天要去打针的周鹭,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,轻轻“嗷呜”了两声。

  不知道,狗子打针会不会疼?

  周鹭用爪爪抱着脑袋,一头扎进柔软的沙发抱枕里,一双小短腿因为提前预支到了明天会遭受的痛苦,毫无章法地四处乱蹬了蹬。

  第二天,宋月笙带胖团出门前,给它在围脖的那圈颈毛上套了个带着粉红蝴蝶结的狗项圈。这还是当时在雷声,被沈蕴无意中一句话提醒的。

  要是不给胖团带个狗牌类的标志物,有一天它真不小心跑丢了,找都没处去找。

  周鹭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上新加的配饰,有点不开心。蝴蝶结虽然增加了她的颜值,但是脖子那块总感觉怪勒得慌。

  她抖抖毛,不情不愿地跟着宋月笙上了车。

  宋月笙找的宠物医院就在跟前,开车十五分钟就能到,老板是一对年轻小夫妻。

  周一的晚上,宠物医院光临的人不多,宋月笙见店门口养着一只已经到他小腿高的巨型金毛,忙不迭爬到后座,亲自把胖团抱到了怀里。

  周鹭现在年龄小,身子也小,见到地上有只足足比它大了十几倍的金毛时,小心脏扑通扑通地,被宋月笙捞起的爪爪也很老实地没有乱动。

  “第一针不是在我们这里打的,您知道第一针注射的疫苗是什么吗?”老板娘从宋月笙手里接过小狗崽,把它放到一个在周鹭看来类似于“砧板”的玩意儿上。

  宋月笙安抚着蜷成一团的狗崽,声音朗朗地说:“问过了,是英特威。”

  老板娘点头,从旁边去翻箱倒柜地找针筒来配剂。

  周鹭颤颤巍巍地缩在蓝色的“大砧板”上,不断舔着自己肉爪上的毛,以此来消除内心的紧张感。

  宋月笙感觉小狗崽后背卷卷的胎毛隐隐有炸开的趋势,便用修长的手指上前替它顺了顺。他将手插进衣兜里,虚虚一笑:“在家里日天日地,你还有怕的?”

  周鹭“嘎嘎嘎”地轻轻磨了磨牙,小屁股不满地到处蹭。

  老板娘配好药,利落地按住小狗崽的脑袋,直接一针撅进了它颈后。小狗崽不免瑟缩了一下,幸亏它毛厚,并没想象中疼。

  “下一针不用等两周,24号来就行。”打完疫苗,老板娘放开它,极有手法性地揉了揉它的耳朵和下巴,笑眯眯地说,“小胖团还是挺乖的。”

  宋月笙没有揭穿这货“窝里横”的本事,额外问了句:“之前它得过细小,打了疫苗应该会产生抗体吧?”

  “三针疫苗没打完之前,说不准。”老板娘说,“胖团现在四个月吗?那要注意了,它身体不算好,四个月的狗最容易感冒。”

  宋月笙点点头,他微笑道谢,才拎起小狗崽和它的专用病历,走出了宠物医院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