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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相衍一生最受人诟病的就是他外室子的出身,因为生母身份卑贱,相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承认他的身份。

  对于这些,她知道的,她都知道的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男主几个兄弟名字都挺像的,所以有时候会名和字会混着用,大家知道就好了哈!

  *

  嫡子:相珩(意为美玉)“hng/hng”(字佩生)

  庶子:相桁(意为横梁)“hng/hng”(字桥梧)

  男主:相衍(意为多余)“yn”(字卓耀)

  *

  别问我为什么名字取得这么像,可能是恶趣味吧

  第7章 救火[捉虫]

  让相衍去退婚?

  连海深打了个寒战,她可不敢劳动这尊大佛,摇摇头说:“相桥梧自己也不想娶我,表兄还是莫要去劳烦右相。”

  沈渡濂当妹妹怕他因这小事去劳烦丞相,惹得人家不快而忧心,拍拍胸脯说:“妹妹不知道,兄长于他有救命恩德,这些小事托他办一办不是问题!”

  救命恩德?

  连海深一惊,这些事前世是没有的啊!是了,前世沈渡濂和相衍到最后也没有混到一块去,怎么这一世来有了个救命的恩德?

  到底为什么会不一样呢?

  沈渡濂小声说:“我只和妹妹说,你别说出去。”

  原是沈渡濂从交州来长安途中正好遇见微服出访的右相,误打误撞之下救了相衍一命,才得他举荐入朝从仕。

  相衍武学不精,可周围都是武功高强的护卫,怎么就刚好被沈渡濂救了?

  连海深心里疑惑,却不能直接问沈渡濂,只说:“他是日理万机的右丞相,你还是莫要拿这小事去烦他。”

  她心里知道,即使相衍回去跟相老太爷说,也不见得顶用,没准还会惹得相家人不快,那她这婚就更退不成了。

  相佩生和相桥梧两个兄长一个赛一个不顶用,本家正缺一个外家坚实的媳妇捍卫地位呢。

  外家坚实的媳妇——嗯,比如连海深。

  沈渡濂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,只觉得妹妹日子过得肯定不好,从前她哪里是这个模样的,那样意气风发的国公府大小姐,如今竟然这样小心翼翼。

  连海深翻过这个话头,问沈渡濂:“我记得咱家在西六市帛行有一个铺子,不知表兄能不能替我去和舅母说一说,我想租下来做一些小生意。”

  沈家虽然世居交州,在长安也有不少产业,西六市那个铺子只是其中一个,这个铺子地段不是太好,也就不值钱,因此她觉得去问舅母她应该会租的。

  “妹妹缺钱吗?”沈渡濂蹙起长眉,从怀里摸出一小袋金锞拍在桌上:“妹妹且拿去用,如今我领了差事,日后都有俸米职田的,家中给的金银也就用不上了!”

  连海深摇摇头:“表兄不知道,三年前我自请去白马寺,娘的那些个陪嫁便全归了中馈管,如今中馈都在夫人手里,我......”

  “什么?”沈渡濂腾地站起来,怒气冲冲道:“那是我沈家给姑母和妹妹的,他凭什么给别人!”

  “我不是向哥哥倒苦水的。”连海深拉他袖子:“母亲的陪嫁仆从、庄子俱有,就缺个铺子,我想要。”

  最重要的是,她还想靠铺子傍上一个人的大腿,这是万万不能少的。

  沈渡濂点头:“母亲给我置下的几个产业都在坊市里,若是妹妹想要,尽数交给妹妹打理就是。”

  沈渡濂是沈家长子嫡孙,他的产业肯定差不了,连海深有些受宠若惊,连忙说:“要西六市那个就行,我就租赁三年,三年后自当还给舅母。”

  话说完,沈渡濂身领使命地回去了,连海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,只觉得背后已经痛到麻木,采兰和赠芍小心翼翼将她扶到床上,心疼极了:“您分明痛到不行,还要同表少爷说那么多话。”

  得了沈渡濂应承,连海深现在心情大好,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,从笸箩里抽出一根丝涤在手里把玩,说:“赠芍去将大夫开的药方取来我瞧瞧。”

  她这是没破皮的外伤,大夫开的大多也是活血化瘀的药物,连海深看着药方嘀咕着:“防风、天麻、五加皮.......”

  采兰:“小姐是担心这药方不对劲吗?”

  “不是。”连海深摇摇头,转头看见一脸担心的二婢女,叹了口气:“你们这是什么眼神,若她想害我不会挑表兄还在的时候,放心。”

  “那小姐看药方做什么?”

  “我记得采兰的哥哥在边防军是伍卒对吗?”

  采兰是沈家的家生子,老父是沈氏陪嫁的庄子上一个庄头,她头上有三个哥哥,其中一个就在行伍里。

  采兰点头:“是,在江阴邑的边防军,小姐还记得啊。”

  像采兰这样世代奴籍的人家是不能入仕或是参军的,那一年她老父带着儿子求到沈氏这里来,沈氏惜才,见小伙志气大,也就替他脱了奴籍参军去了。因为去的是当朝大公主李长赢的封邑江阴,所以连海深一直记得。

  “奴婢的兄长跟着大公主的卫率回朝,就驻扎在万县上。”采兰老实回答着。

  当今圣上已有天命之年,立中宫皇后嫡出的三皇子为太子,王朝有嗣是好事,坏就坏在太子年纪太小,上面还有已经成年的哥哥虎视眈眈。

  而大公主李长赢是太子的同胞姐姐,这位公主是个毫不逊色于男儿的奇女子,后来会带领神策军镇压叛乱,扶持太子登基。

  而连海深想要那铺子,就是为了和这位大公主攀上关系。

  前世她去世前,大皇子李至在江州揭竿而起,叛军一路攻陷长安,掀翻幼弟称帝,逼得右相携幼太子出逃——最后死在了城外长平坳。